Thoughts on “The Absence of Field”

The Absence of Field” is the name of Episode 3 of West World Season 3. It allegedly comes from Mark Strand’s poem “Keeping Things Whole“. After watching, my thoughts has been lingering around the name for quite some time, for its intriguing nature of imagery.

A field is intangible, yet observable, quite a resemblance to a soul. In the poem, a field is missing because of “I” stand in the way. While in the show, Charlotte is no longer herself anymore because of someone else inside her body. Either case, the absence is a mirrored way of saying existence.

Who am I then, if not part of a field? What does soul really mean, for Charlotte not being Charlotte?

“I” move, to keep things whole. Hmm… Isn’t that an echo of the idea that soul is just a pattern, an “emergence” from perpetual motion in one’s lifetime?

失去了锁的钥匙

失去了锁的钥匙
静静躺在我的抽屉里

逝去的记忆、时光
钥匙依旧是钥匙

究竟哪一个
才是真正的错觉?

前尘往事、我、钥匙?
钥匙又真的是钥匙吗?

蚯蚓和婴儿

闲来无事,在塑料箱里养了几千只红蚯蚓。一盒盒的果皮、菜叶丢进去,不用多久就成了黑油油的泥土。看蚯蚓蠕动是种乐趣。每次收集完蚯蚓粪,分离出的蚯蚓密密麻麻,纠结在一起像座小山丘。可当把这座小山丘挪到新鲜的基料上,它们就润物细无声般地渐渐消失不见了。

当我开盖翻看塑料箱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起疑——这么小小的一方土,真的容纳了数以千计的生命吗?掩藏在毫不起眼的浮土之下,竟然就是生生不息的生命轮回吗?难以相信。同样难于相信的,是整个广阔的北美大陆,竟曾经完全没有蚯蚓的足迹。塑料箱和北美大陆,生命的丰盛与孤寂。

有了孩子之后,又新添了可供观察的对象。除去通常的感受之外,最能触动我的最初印象,是她的柔弱。人,是这个星球上最高等的生物,可相对其他物种,人类的下一代初生下来出奇的弱。眼睛看不清物体。自己无法移动,甚至支撑不起头颅。大脑是个果冻,发不出像样的音节,连困了不知道怎样睡着都能哭闹起来。可偏偏就是这样弱弱的小baby,一代又一代,延续着人类的物种和文明。

仔细想想,大自然不可能错,偏差的当然是我的认知。人生的阶段当以十年计,一个王朝历经百年,而物种演化则以百万年计。普普通通的一具肉体凡躯,淹没于对我们自身而言近乎无限的宽广世界与时间长河之中。也许我们和蚯蚓相比,并无大异。

重读自己

忙碌的日子过的有些久,我想该是时候照料下自己的灵魂……

拾起曾经爱读的书,不为重温曾经的回忆,只想看清一路走来的自己。回首望去,曾经种种未知的想象已凝固成了一种色彩。选择与未选择的道路。将过去与未来倒置,一切都被时间刻画出了有形的边界,像是固化的流动玻璃。

也许不需要刻意提醒自己,它们自己就会提醒自己,那些凝固住的困惑、迷茫、渴求、爱恋、热情、呓语和玄思……

寻找永恒

蜉蝣般的生命寻找永恒,这寻求自身就是件多么荒诞不经的事啊!可即便如此,却没有人知道在蜉蝣的世界里是否存在永恒。我想一定是有的,就像宇宙洪荒衬照下,我们个体生命中的永恒一样。无疑,这是高度主观化的永恒。这同样也是向内而非向外的永恒。倘若生命本身也不过是物质的一种模式和现象,那么永恒——生命中的决定性瞬间——似乎也就并非那么一件特殊的事了。

走在夜晚的小路上,四下无人,头顶星辰闪烁。夜空清晰得似乎能让人看清自己的过往,灵魂,与生命之泉所在。生活不过是一场巨大的拖延症,掩饰着迫在眉睫的死亡。

广阔的天地

有时会有这样的困惑——在如今的时代,那些不熟悉计算机的人应该怎么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脱离不了计算机的使用。从智能手机到机顶盒、数字电视,从订票出行到数码相片处理,从日常办公到购物到娱乐游戏到财务管理,从网络信息获取到社交互动,离开了计算机的使用那几乎是寸步难行。当然,这里说的计算机是指的广义上有计算能力设备。它们的原理都是相通的。

而那些了解计算机日常使用的人们,却也不一定了解它的运行原理。浏览器为什么打不开网页?网站是怎样知道我的选择偏好的?电影的特效是怎样制作出来的?金融市场的数字脉搏正在怎样跳动?物理学家们又在如何模拟着宇宙运行?…… 我曾试着用一种不同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对我而言,那将是形形色色事物失去了普遍联系的世界,一个充斥着种种术语和理念,陌生而神秘的世界。

费曼曾说,科学知识的掌握无损于对美的理解。相反地,它因提供了不同的认知角度而增进了美的理解。计算机、世界、宇宙运行的终极原理,莫不如此。

然而,那些不了解计算机或是科学原理的人们依旧可以健康、快乐的生活下去,而不乏对这个世界深刻的认知、体悟与洞察。就像千百年来不曾改变过的那样。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不由的感叹——这个世界是多么广阔的一片天地!

关于英剧《Black Mirror》的一些想法

看完英剧《Black Mirror》,毫不犹豫地给了5星的豆瓣评价。因为它真实的影像呈现,以及深刻的洞见与讽刺。

Black Mirror,代表了那块无处不在、或大或小、深不可测的屏幕,是当代科技文明的象征之一。全剧共分三集,剧情、演员、导演各不相关,却都围绕着科技文明展开。无处不在的媒体与网络,登峰造极的虚拟现实生活,还有可以无限回放的忆粒装置。

原剧海报中有着这样的宣传语:“Thrillingly, Unsettlingly  Modern”。之所以现代,是因为影片中的科技背景设定。而这设定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遥远的幻想,而是科技发展的合理推测,甚至某种程度上必将会实现的未来。且略过第一集中已成为现实的媒体与社交化网络。第二集中游戏与现实的关系是被认真讨论过的未来十年的科技趋势(Seth Priebatsch: The game layer on top of the world)。而第三集中的忆粒科技会不会就是伴随着人类对自身改造而开启的Neo-evolution?(Harvey Fineberg: Are we ready for neo-evolution?

海报的宣传语同样可被解读为:Modernly Thrilling and Unsettling。而之所以使人惊悚与不安,不在于科技文明描绘的未来,而在于科技背景下“人”的迷失。剧中三集虽然情节、背景各异,而故事的真正尖刻之处全都与性有关。虽然应是无意为之,但在我看来却是一个深深的隐喻。性与爱,无论何种科技文明也无法掩盖的人性核心。

说到底,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去面对黑镜照射出的未来与自己了么?

死亡的瞬间与生命的瞬间

据说精神之于肉体,类似于一台自诞生起就没有停机的电脑。种种的自我意识、记忆情感,都不过是在肉身这部运转精密的机器之上激荡的回路,演变的模式,复杂的计算罢了。终于有一天,机器老了。计算变得迟缓而易错,模式渐渐弱化而难以识别。在停机的一刹那,所有数十年分秒不停所积累的信息、数据,最后一次以难于捉摸的方式逐渐淡褪,并从此在世上消失。

然而死亡不过是个体的终结——像是无数珊瑚虫的死亡造就了五彩斑斓的珊瑚礁,无数植物的死亡变成了石油,运转起整个当代社会——死亡,这一精神的结晶体又何尝不是支撑起人类精神世界的珊瑚礁?

书架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作者生于1844卒于1900;再拿起一本,生于1913卒于1987;我不知道这些书本中有多少作者已经告别了人世,但即便是最新上市的书籍,距离编辑、排版、印刷、上架也过去有些时日。就更不用说那些跳跃的灵感在作者脑中闪烁、酝酿、构思、编排、并被记录下的瞬间了。

而那些如此深刻地触动了我的灵魂的语句,它们不过是植物尸体上记录的已经“死亡”的想法;那些如此深深契入我的生命中的旋律,它们也不过是已经“死亡”的曲调;若是当真来一场朝圣或是寻梦之旅,也恐怕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不复当年的模样。

死亡,似乎无处不在,因为时间的切片无时不在无处不在。即便是此时此刻,那些我在场或不在场的地方,形形色色的面孔背后,又发生着怎样的人生故事?Cut!!就此打住。当我写下这句的时候,上一瞬间已经永远凝固,成为历史。这其中自然不乏精彩的故事,谁又知道呢?

无时无刻不是死亡,而无时无刻又都不是生命。不同时空里的死亡孕育了此刻的生命,而这向死的生命必借这无时无刻不在的死亡得以实现和自我完成。正如先知所言,“死亡的奥秘若不在生命的心里寻找,又如何能找到它呢?”

每一个苹果都是生而平等的

整齐码放的苹果堆前,一双双手在四处游移。拾起、旋转、检视,再又放下,如此重复着。

一个声音此刻总会在心底浮现——所有这些付出巨大努力而来到世间,有着种种缺憾而并不完美的苹果们,全都是生而平等,值得爱怜的。难道不是吗?

注:以上,苹果请换作西红柿、橙子、梨、草莓。。。

一千零一个梦境

艺术家Shea Hembrey在题为“How I became 100 artists”的TED演讲中,分享了自己如何虚构出100位艺术家连同他们风格迥异的作品的故事。不知怎地,就想起了《24重人格》里,精神分裂的主人公那段阳光灿烂的午后的描写——开着车,来到原野,在山顶“找到一个幽静隐密的地点,俯瞰着旧金山湾,把毯子铺在地面”……“12支汤匙放在毯子上,排列成一排”……用尖细的记号笔把那群分身的名字写在汤匙的柄子上……“于是乎,一个接一个,伙伴们轮流分享冻糕。大伙全都跑出来了,现身在大自然中,眺望着海湾。”

100 artists,说的是一场关于艺术的艺术;24重人格,说的是特殊患者的生命体验。他们的故事是如此的不同,而这感觉却又何其地相似!

无论是这场艺术,抑或是那个午后,我想,一切的美丽之处就在于——终于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把一个人内心中如此迥异的自我,放在一起,铺排开,晾晒着。熨的平平展展,舒舒服服,心里暖洋洋的。

若是有可能,我是多想记录下自己的每一刻梦境。记录下那些面目不一、丰富多彩、涌动不息的梦境人生。那一千零一个记忆呵,总在黎明时分渐隐渐褪、消散于无形,像是一个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理论物理学家David Bohm曾说,“Individuality is only possible if it unfolds from wholeness”。事物不仅仅是普遍联系的,事物更是由普遍联系所定义的。在这场关于“我是谁”的永恒追问中,梦不止于揭示与展现自我,更直接地参与定义了“我”。书写梦,也就书写了“我”;写下一千零一个梦境,只因它们,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