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个梦境

艺术家Shea Hembrey在题为“How I became 100 artists”的TED演讲中,分享了自己如何虚构出100位艺术家连同他们风格迥异的作品的故事。不知怎地,就想起了《24重人格》里,精神分裂的主人公那段阳光灿烂的午后的描写——开着车,来到原野,在山顶“找到一个幽静隐密的地点,俯瞰着旧金山湾,把毯子铺在地面”……“12支汤匙放在毯子上,排列成一排”……用尖细的记号笔把那群分身的名字写在汤匙的柄子上……“于是乎,一个接一个,伙伴们轮流分享冻糕。大伙全都跑出来了,现身在大自然中,眺望着海湾。”

100 artists,说的是一场关于艺术的艺术;24重人格,说的是特殊患者的生命体验。他们的故事是如此的不同,而这感觉却又何其地相似!

无论是这场艺术,抑或是那个午后,我想,一切的美丽之处就在于——终于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把一个人内心中如此迥异的自我,放在一起,铺排开,晾晒着。熨的平平展展,舒舒服服,心里暖洋洋的。

若是有可能,我是多想记录下自己的每一刻梦境。记录下那些面目不一、丰富多彩、涌动不息的梦境人生。那一千零一个记忆呵,总在黎明时分渐隐渐褪、消散于无形,像是一个个不能言说的秘密。

理论物理学家David Bohm曾说,“Individuality is only possible if it unfolds from wholeness”。事物不仅仅是普遍联系的,事物更是由普遍联系所定义的。在这场关于“我是谁”的永恒追问中,梦不止于揭示与展现自我,更直接地参与定义了“我”。书写梦,也就书写了“我”;写下一千零一个梦境,只因它们,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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